机战专用主页

【真魔神Zero/腐向】Cube（五）

⚠腐向⚠直男慎入⚠

*兜甲儿x剑铁也

*甲儿POV预警

    抵达弓家门口时离上学迟到还有半个钟头。

   “早上好！”女孩从二楼探头，漆黑的长发摇曳，温柔漂亮，想象不出小时候她一拳把我砸进洗脸盆里的样子。我连忙挥手。

   “早上好，沙也加！”

      她“噔噔噔”地跑下楼，挎着单肩书包，提着一大摞午餐盒：“我给甲儿带了便当哦！铁也先生也有份！”

      哦呀。剑铁也在我背后偷笑了一声，我忍不住悄悄嘘他：笑屁啊。上次你乱喊什么“女神大人”还被当成是满脑子那种想法的变态呢。

      哪种想法？他问。我决定装没听见以免被直钩钓鱼。

      两轮车带三个人还是有些勉强。还没出巷口，剑铁也突然声称他要回家拿作业，跳下后座，带着一脸诡异的微笑闲庭信步走远了。我盯了他一会儿才收回视线。沙也加担忧地看看我，又看看他的背影，悄声跟我咬耳朵：你和铁也先生打架了吗？

      啊？我大惊：为什么这么问？

      一看就知道啊。她笃定地答。而且，除了你，才不会有谁敢惹他那种人。

      我尴尬地笑笑：你这话说的……铁也先生是什么新一代都市怪谈嘛？

      沙也加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。

      拜托。她说。你难道不觉得和他站在一起的时候，连波士、阿努、阿查都不会靠近你嘛？

      这我还真没注意。

      为了测试沙也加说的真假，我一整天都在等剑铁也出现，但是直到快放学都没见到他的影子，倒是许久不见的波士三人组到班里来找我，得意地告诉我他们挖出了一台“超级厉害的大家伙”，邀请我去传说中的秘密基地看看。我多留了一节课的时间，确认剑铁也彻底逃学了以后，答应了波士他们的邀请。

      秘密基地在布满渣土的灌木丛深处，一个破烂的窨井盖子掩藏升降梯。老城区充斥着神秘，远不像学校附近那么现代化，大量废弃的钢筋混凝土建筑盘根错节、毫无生趣，仿佛一个诉讼人类文明恶行的审判地。自打有记忆以来，我还没见过这种荒芜。那个梦境的寓言像突然降世的恶灵般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啼哭。

      波士率先俯身，掀开悬空的窨井盖。一群乌鸦腾空而起，遮天蔽日。通往地底的升降梯吱呀作响。

      大家伙就在下面。他说。

      我们每人拿着一个手电筒，牵起前面人的衣角，走成一条扭曲的线。一股寒气混着恶臭吹上来，阿查在我背后叽叽咕咕，被波士吼回去：来都来了，怕啥？

      我佩服你的勇气。我说。但你确定下面没有什么危险吗？士郎还等我回家做饭耶。

      兜！波士一把捂住我的嘴：你还是不是我的好兄弟！真兄弟才不说这种话！

      Fine。我回头朝阿查耸耸肩。他颤颤巍巍地摆手表示早就料到会这样了，那毕竟是头脑超级简单的波士大爷嘛。他的怂样把我逗笑了。波士闻声转身瞪我，我连忙昂首挺胸往前走。

      甬道底部是一扇锈蚀的铁门，腐朽的暗红色深深扎进墙面。破旧的砖瓦形成一个个黢黑的大洞，我拿起手电筒向洞里探去，目之所及处只有无底的幽暗，看不到任何有形的物体。波士“哎呀”地大叫，回声激荡潮湿的四壁，几乎震碎我的耳膜：“这门怎么锁上啦！之前不是开着的嘛！”

      我收回手电筒：“你们所谓的‘大家伙’究竟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“那当然是……”他说，眼睛突然睁大了，直勾勾盯着我的背后，露出不可名状的恐怖表情，“兜……”

      “嗯？”我试图追随他的目光，却被突如其来的崩裂声打断。大铁门像一张纤薄的纸片般被洞中伸出的巨手撕成两半，紧接着是炫目的光焰，砖瓦四下飞溅，瞬间化作一地岩浆。站立在甬道两侧的钟乳石活了起来。一个庞然大物的阴影扫过，揭开了我们头顶的地表。

 

      落雷的那刻，我想起了遇见魔神的第一天。

      草地上在下雨，树丛里也在下雨，枝状阴影摇曳，像巨型爬虫怪物游历大地，而我是它行路上的石子，随它落脚的震波上下颠簸。泥浆如同冰冷的手指扣紧我的喉咙，眼前一片漆黑，只有暴雨的倾泻声响彻耳鼓，直至同一道闪电如期而至。

      我抬头，看见雨幕变成火海，巨剑从天而降，被钢铁的手指攫走，机械轰鸣响彻云霄，盖过了秘密基地的毁灭之声。宏伟的双足深深插入大地。

      “波士、阿努、阿查！你们在哪里？”我挣扎着起身，嘶声吼叫。席卷的落叶中，钢铁巨人偏头，电流点燃两侧的天线，如同画布上两抹挥洒的银墨。我吞了吞口水，目睹巨人挥舞双剑将爬虫撕碎，无数腿脚漫天散落，砸倒树木、斩断公路，尸山血河顺着大地的龟裂一泻千里。我看着巨人雄伟的结构扭转，游刃有余地拔起剑刃，收回身体两侧，接着向我走来。

      我感受不到我的双腿，它们仿佛与那爬虫的复足一起被闪烁的剑风斩断了。我只能用手肘支撑自己向前爬行。钢铁巨人的头顶升起一架鸟嘴状的飞机，盘旋一圈后降落在地表。一个人影打开天窗跳出来，不紧不慢地踱到我面前。

      “哟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  “又被你救了啊。”我叹息，他拉了我一把，“那时候也是，如果你不及时出现的话，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。”

      剑铁也摸了摸脸，似乎不习惯我的夸奖，但他很快就调整了心态，露齿一笑：“那当然啦。没有我，你该怎么办啊。”

      “是喔。”我点头，“厉害的专家大人有没有把我的朋友们也救下来呢？”

      他的鼻子都要扬到天上去：“不用担心，我把波士他们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了。现在大概在弓小姐那儿给你哭丧呢。”

      “哈？”怎么还有这种事，“为什么我就得留到最后？”

      剑铁也撇嘴：“我可没本事强行带你走，英雄。一直以来都是这样。不然我早就把你五花大绑塞进金鹰号了。”

      雨停了，残阳从火焰的残骸中探头。这是我第二次注意到那抹红色，它的面积扩大了，覆盖面前人的大半张脸，由眼角滚落至衣领下方，像一片巨大的烧伤疤。剑铁也对我的注视表示疑惑，回看过来，我发现他的右眼变成一片黑洞。

      几丝碎屑从他的眉梢掉下来。

      不要。我喊道，拖着毫无知觉的腿向前迈步，用最大的力气抱住他的双肩。别走。

      他低头瞧了瞧自己的手，摇摇头。

      别杞人忧天。驾驶大魔神就是这样，每次都会失去一点东西……你那是什么表情，我看上去很奇怪吗？

      没有没有。我不忍看他瞎掉的那只眼睛，用手遮住他的视线，趁他来抓我的手时，我凑近去吻了他的鼻尖。

      他僵住了几秒，虚握着的拳头悬停在半空，被我推回他胸口。

      “干嘛那么惊讶？”我问，“在如此多的世界里，会有这样一种可能性也是很正常的吧？”

      “你……”他发出虚弱的喉音，时常耀武扬威的尖牙利齿都合拢去，仿佛被突然抽走了一半的灵魂，温顺得像一头待宰的羔羊，“我从没想过……”

      我打断他的话：“你可以拒绝的，铁也先生。没关系。我只是不想留下什么遗憾。冒犯到你的话……非常抱歉。”

      他安静了很久很久，久到我的手臂都变得沉甸甸，他才缓缓呼出一口气，吹散了我眼前混沌的夜色。

      “都说了不用道歉。”他咧开嘴，笑得有些勉强，却也不是痛苦的征兆，更像一种复杂的喜悦，“每次你道歉都没管多久。”

      “那你就原谅我吧，毕竟，我每次也只有这么点时间嘛。”

      剑铁也拉下我挡在他眼前的手，虽然不忍，我还是再次对上他的视线。黑洞仍在原处，额角也有了裂痕，但他的眉目间没有不甘，纵使大限将至。

      不过……

      “再不回去的话，我怕他们要给你举办葬礼了。”

      我如梦初醒，立刻攀上他的背：“你怎么不早提醒我！”以士郎那惊张的性格，怕是已经打包好铺盖准备弃笔从戎为兄报仇了。

      “可恶，快带我回去啊铁也先生！”

      剑铁也一脸嫌弃地把我扒下来，拎蛇皮袋似地把我提溜到那架鸟嘴状飞机的旁边，掀开天窗：“有点现代人的自觉好吗，兜？”

      我被狠狠噎住：你难道有资格讲我嘛？！

      但是有求于人不得不夹起尾巴，我立刻表示深刻反省。剑铁也终于恢复了平日的轻佻，满意地大笑起来。

 

TBC